阿尔弗雷德·布劳内尔。

阿尔弗雷德·布劳内尔。高盛环境奖

面试

为了阻止对利比里亚热带雨林的破坏,他冒着生命危险

在挑战强大的棕榈油和其他采矿业砍伐森林后,阿尔弗雷德·布劳内尔不得不逃离利比里亚。但他仍然致力于确保西非国家的生物多样性土地得到可持续发展,土著人民的权利得到尊重。

三年前,阿尔弗雷德·布劳内尔在暴力威胁下逃离了他的国家。数十年来,人们见证了采矿、伐木和农业综合企业的利益破坏利比里亚的自然资源,其中包括地球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热带雨林。

2009年,布劳奈尔成立了绿色倡议组织,这是一个公益的环境法组织,致力于确保这个西非国家的农业和资源开采所产生的收入能够惠及利比里亚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无休止地为找到足够的食物而挣扎。布劳奈尔,54岁,现为波士顿东北法学院驻校杰出学者。今年4月,他获得了高盛环境奖(Goldman Environmental Prize),该奖项每年颁发给在全球各地工作的少数草根环保人士。

在采访中360年耶鲁大学环境他谈到了利比里亚如何被采掘业侵占,以及政府现在可以采取哪些措施来确保公民和自然资源有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360年耶鲁大学环境:从1989年到2003年,利比里亚经历了两次内战。这和环境有联系吗?

阿尔弗雷德·布劳内尔:导致利比里亚冲突的原因是对该国自然资源的贪婪:木材、钻石、黄金、橡胶、铁矿石。如果你要做一张图表,你会看到主要的闪点是你拥有主导资源的地区。在利比里亚东南部,这些是木材带。你拥有钻石矿区的地方竞争非常激烈。真正使战争结束的是联合国安理会对该国的一连串制裁。对木材,钻石,武器运输的制裁。

“有来自社区的抱怨,称他们的土地在未经他们同意的情况下被授予了公司。”

e360:你在揭露这些联系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布劳内尔:我参与了对公司的调查,并提供了主要参与者的信息。我曾与绿色和平组织、地球之友和全球见证组织合作,游说对木材实施制裁,因为(查尔斯·)泰勒政府利用木材来获取武器和发动战争。2003年,我们成功地对林业部门实施了制裁,泰勒被起诉。

e360:棕榈油行业是什么时候进入的?

布劳内尔:2006年,当埃伦•约翰逊•瑟利夫(Ellen Johnson Sirleaf)上台时,她试图为利比里亚吸引投资。所以主要的矿业公司和农业公司开始进入,主要的石油和天然气公司。来自社区的抱怨和抗议称,他们的土地未经他们的同意就被授予了公司。这些问题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e360:你曾参与修订林业法和其他与社区权利有关的工作。那么,这两家都位于东南亚的棕榈油公司是如何获得数十万英亩的特许权的呢?

布劳内尔:政府不尊重法律条文。公共土地法规定,任何人在获得契约权利之前,必须获得社区的同意。我们去了那些村庄,人们无法说出他们的土地上发生了什么。这些棕榈树公司带来了25台以上的黄色挖土机,正在把森林全部砍伐一空。

e360:总统可能在想,“我们刚刚从20年的战争中走出来,我们的国家一片混乱,我们需要发展,我们需要就业。”也许在短期内会有点痛苦,但这是为了未来更大的利益。”你觉得怎么样?

布劳内尔:你必须看看哪些有效,哪些无效。这种发展模式在战后埃伦·约翰逊·瑟利夫(Ellen Johnson Sirleaf)接管后并没有使利比里亚富裕起来。公司有责任作为企业公民,政府有责任寻求社会的最大利益。

2012年,利比里亚南部的树木被清除,为该国最大的棕榈油公司Golden Veroleum的种植园让路。

2012年,利比里亚南部的树木被清除,为该国最大的棕榈油公司Golden Veroleum的种植园让路。安妮CHAON /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e360:这是无知的问题,还是政府官员拿钱的问题?

布劳内尔:我不会说那是无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腐败。并将穷人和土著人概念化为原始的,需要被拯救的人。这又回到了你的问题,约翰逊·瑟利夫说她带来了发展。没有人去这些城镇和村庄问他们:“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发展?”你为谁带来发展?

e360:你是如何利用法律来处理这种情况的?

布劳内尔:我们的第一个想法是在法庭上质疑这些合同,但这将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然后我们发现,为了获得投资,棕榈油公司已经签署了一个名为可持续棕榈油圆桌会议(RSPO)的认证机构。RSPO要求其成员获得社区和土著人民的自由和事先知情同意。它还坚持要求这些公司不要参与砍伐森林。有一系列的原则和标准,但公司没有遵守,所以我们提请全国注意。当政府没有回应时,我们提出了投诉。RSPO进行了评估,发现投诉有道理,并发出了停止令。

然后问题开始了。政府意识到社区现在有了发言权。所以总统过来说:“别这样。你没有权力质疑我们对这个国家的投资。你们在破坏利比里亚的主权。收回这些投诉。”百姓说,不行,我们不能。我们有法律程序。我们想和这些公司谈判。”政府不高兴了。 As we pursued the negotiations, the companies kept putting pressure on the government, the government kept putting pressure on the communities, and the whole situation of reprisals, of threats, of assassination attempts, and frivolous criminal charges escalated. I finally left the country because of these threats.

e360:许多人批评RSPO是一个无效的行业幌子。

布劳内尔:这些都是很合理的批评。当我们(对总部位于马来西亚的森达美)提出(第一次)投诉时,RSPO派出了一名独立评估人员来调查相关情况。我花了几周时间跟踪那个评估员。我们记录、拍照,并坚持在实地调查结束时,将所有的原材料提供给各方,以确保最终报告与我们的调查结果一致。在另一家公司Golden Veroleum(利比里亚最大的棕榈油公司)的例子中,RSPO的第一个使命试图粉饰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挑战他们。我们与国际非政府组织建立合作关系,鼓励媒体前来。RSPO随后被迫雇佣了一家独立公司进行第二次核查。

“他们试图将东南亚模式(油棕榈种植园)粘贴到利比里亚,但没有成功。”

e360:现在的让步是什么?

布劳内尔:森达比拥有22万公顷的特许权。就在我说话的时候,他们只开垦了10500公顷。该公司试图与社区进行谈判。谈判还在进行中,有一个关于高碳储量地区的问题。很明显,在他们想要开展业务的地区,有高碳储量的地区,因此清理这些地区将违反RSPO原则。

e360:(他们一定损失了很多钱。)

布劳内尔:当然!他们试图将东南亚模式(油棕种植园)移植到利比里亚,但没有成功。现在森达美有20万公顷的搁浅资产不能认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会继续向股东和银行透露些什么。

e360:社区里一定有人很高兴有工作。

布劳内尔:你总会发现一些人会支持那些受益的精英。但如果你去一个社区,那里有300名农民,你拿走了他们所有的农田,雇佣了50名农民,剩下的250人没有工作,他们失去了一切。该公司无法雇用所有被征用土地的人。这种商业模式是不可持续的。

e360:当我在那里的时候,我去了树林里的一块空地那里的人们正在用一个非常原始的机器加工棕榈油。这可能是200年前。难道现代工厂和精炼厂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布劳内尔:这就是故事的问题所在。土著居民的概念化是一个主要问题。因为人们看到这些,会想,“哦,这些是原始的人,这些不是进取的过程。”但这才是应该讨论的话题。你应该整合这些企业,那些建立了本地工厂的年轻人。您应该支付什么样的保险费呢?因为那些人没有破坏森林,没有破坏他们的文化,他们的历史。与这些人合作来改进这种商业模式有什么错呢?为了增加价值,为了确保他们能开采更多的石油?而不是去换一个,然后把他们踢出去。

2012年在利比里亚的Brownell。

2012年在利比里亚的Brownell。凝花de Preneuf /PROFOR

如果你去买一支口红,而且你知道它来自尊重农民权利的企业,你会更满意吗?你会愿意花更多的钱去买能让人们留在这片土地上,让他们所有的历史都得到尊重的东西吗?

e360:美国消费者应该怎么做?

布劳内尔:当你买肥皂,口红,冰淇淋时,问问他们的棕榈油在哪里采购。坚持要有更好的标签,这样当你看到这些东西时,你就知道它来自可持续发展的来源。

e360:在旧金山的颁奖典礼之前,你曾在投资管理公司贝莱德(BlackRock)总部门前抗议。为什么?

布劳内尔:贝莱德有一个社会目的的合同。问题是,‘如果这是你所相信的,那么你为什么要投资黄金农业资源(Golden Agri Resources, Golden Veroleum的母公司),它正在我的国家进行这种毁灭?我会要求他们更主动一些。我希望贝莱德(BlackRock)的首席执行官能去利比里亚,看看金光农业(Golden Agri)在那里做些什么。

e360:大学正在从化石燃料中撤资。你说的是棕榈油吗?

布劳内尔:我们希望对森林砍伐的撤资能很快发生。我们看到它是如何成为温室气体排放的主要贡献者。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求贝莱德重新考虑这一点。我希望看到他们的投资更加可持续,符合他们自己的社交平台。

e360:那么针对前线的年轻人呢?

布劳内尔:我的学生都很有活力。我也参与了一些高中生的活动,这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我是一个教会组织的成员,唯一神普世主义教会,人们对此很感兴趣。在我所在的社区(在波士顿),有一个名为“自然之母”的妇女组织,她们对此非常关注。围绕着取消对森林砍伐和掠夺土地的资助,并确保投资不仅是可持续的,而且尊重权利的整个运动正在形成。

“一些ngo直接问政府是否能保证我的安全。我还在等消息。”

e360:印尼和马来西亚等发展中国家的政府认为,西方国家破坏了森林,使用化石燃料为其经济提供动力,现在轮到他们了。鉴于利比里亚森林在全球的重要性,是否有努力确保国际资金来保护它们?

布劳内尔:这是我们需要进行的重要谈话。我告诉我的学生,“我们想让森林留在地下。但你现在能决定,这个假期,不去开曼群岛,巴哈马或巴黎,你能去利比里亚吗?你能去那些村庄,在我称之为“本土Airbnb”的地方呆上一段时间吗?去把你的游客钱花在它们身上吧,这样它们就不会破坏森林了。”

e360:在新总统乔治·维阿(George Weah, 2017年当选)的领导下,有什么变化吗?

布劳内尔:他们有一个叫做“扶贫议程”的项目。但是,如果不投资于人民,扶贫议程意味着什么?如果不尊重他们的土地权利和发展他们的小企业呢?村里的那500个农民他们想要转移他们的土地给这些投资者?不要取代它们;投资其中。我们需要一个创新的过程,以实现经济发展与可持续性的平衡。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在你在那个村子看到的(棕榈油加工业务)上建立一个高端市场。想象一下,如果这些人开发的食物被分发到世界各地的主要酒店。政府需要追求一种能够赋予社区力量的发展,这样你就不会有海外的援助提供数以百万计的发展援助而大部分援助最终都是高薪的顾问来进行评估,然后评估评估, and the assessment of the assessment of the assessment…

e360:你觉得你可以回利比里亚了吗,还是你还会受到威胁?

布劳内尔:一些ngo直接问政府是否可以保证我的安全。我还在等消息。但最终我要去利比里亚。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保护这个地区最大的碳汇,不让它成为我们需要进行的关键对话的一部分。我原本希望政府会欣然接受(高盛)的这一奖项,认为这是对美国的一种积极发展,也是一个重新思考它将如何管理自己资源的时机。它将如何成为应对气候变化的全球领导者并利用上帝赐予利比里亚的天赋,这些森林,在西非发挥重要作用。总统可以利用这个奖项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并重塑这个长期以来一直被边缘化的国家,使其成为该地区最可持续发展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