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暖成为澳大利亚干旱恶化的焦点

随着创纪录的热浪、丛林大火和干旱,澳大利亚人越来越相信他们正面临着全球变暖的早期影响。他们对气候变化的日益关注导致了一个共识,即国家现在必须大胆行动,以避免危机。

3月28日,环绕着悉尼歌剧院(Sydney Opera House)白色穹顶的泛光灯被暂时熄灭,这在人们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这是“地球一小时”活动的一部分。“地球一小时”是一个跨越88个国家、24个时区的国际活动,目的是促使世界各国领导人采取行动应对全球变暖。

尽管巴黎、纽约、伦敦和东京的标志性建筑也同样被涂黑,但可以说,这些标志性建筑中没有一个像悉尼港口海岸上突然出现的令人不安的黑色空间那样贴切。澳大利亚可能比任何工业化国家都更需要应对越来越热、更干燥和更难以预测的天气模式带来的危险影响。许多澳大利亚的顶尖科学家和政治家现在将这些变化归因于天气模式的变化,至少部分原因是气候变化。

今年2月,在墨尔本的同一天,温度达到116°F -有记录以来最热的一天在澳大利亚的第二大城市——开车风推灾难性的森林大火在1500平方英里的桉树在维多利亚州森林,摧毁了1800个家庭农场,导致173人丧生。这也创下了澳大利亚历史上因森林大火死亡人数最多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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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南威尔士州日渐萎缩的帕马马鲁湖岸边,排列着红桉树的骨架。©2009 j . Carl ganter /经许可使用的蓝色圆圈

阿德莱德和墨尔本的水资源正在枯竭。澳大利亚最主要的粮食种植区默里-达令盆地(Murray-Darling Basin)已经经历了第12年的灾难性干旱,这让该国的自给能力受到了质疑。40万平方英里的流域,比法国和德国加起来还大,由于干旱,去年100万吨水稻减产,小麦、羔羊和棉花的产量也大幅下降。

澳大利亚南部持续的干旱,加上今年夏天的热浪和维多利亚州的火灾,让许多澳大利亚人想知道,这些自然灾害是否预示着全球变暖后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子。在维多利亚州大火之后,州长约翰·布伦比(John Brumby)和气候研究所(一个受人尊敬的澳大利亚研究组织)的首席执行官约翰·康纳(John Connor)一起将这场灾难描述为“气候变化引发的大火”。

考虑到澳大利亚南部持续上升的气温和最近的干旱预示着气候将发生永久性的变化,澳大利亚的大多数州都采取了前所未有的措施,同意让中央政府在管理当地水资源方面发挥主导作用。越来越多的人担心气候模式会发生持久变化,这促使人们支持大型公共工程项目,以应对水资源短缺。在澳大利亚2007年的全国选举中,进步党上台执政,这是该国历史上第一次科学问题——气候变化——发挥决定性作用的全国选举。

“这是在考验我们的人民,”英联邦科学和工业研究组织(CSIRO)的前土地和水资源主管约翰·威廉姆斯说。CSIRO是英国最重要的科学机构。“这些新情况正迫使人们离开行业。有许多人决定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业务性质。有些行业,如水稻种植、棉花生产,正在失败和衰落。”

可以肯定的是,澳大利亚的一些气候学家断言,这种极端事件只是该国恶劣天气的正常组成部分。澳大利亚是地球上最干燥的有人居住的大陆,它已经习惯了长时间的干燥天气和危险的火灾。

澳大利亚国家气候中心(National climate Centre)前负责人威廉·基尼蒙斯(William Kininmonth)最近在《自然》杂志(nature)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说,“把气候变化当作改变火灾频率和强度的因素,是一种时尚。的年龄。“过去一个世纪的降雨量模式并没有显示出降雨量减少的趋势。全球气温趋势和维多利亚热浪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

但是CSIRO对Kininmonth的结论提出了质疑。该组织去年的一项研究发现,随着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的上升,自1950年以来,澳大利亚南部的温度上升了1.6华氏度。目前该地区的降雨量平均减少了15%。该研究称,如果目前的趋势继续下去,降雨量将继续减少,到2050年,气温将上升4.4华氏度。

澳大利亚科学家认为,温暖的印度洋水域正在引起海洋和空气环流的变化,形成所谓的印度洋正“偶极子”。新南威尔士大学气候变化研究中心(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 Climate Change research Center)研究员卡洛琳·c·乌门霍费尔(Caroline C. Ummenhofer)说,这种现象近年来有所加剧,这意味着澳大利亚西部的海水变暖,北部的海水变冷,导致澳大利亚南部的空气变得干燥。

与此同时,许多澳大利亚人越来越相信,该国持续异常炎热和干燥的天气预示着超出正常天气波动范围的变化,预示着一个新的气候机制。问问格雷格·奥格尔(Greg Ogle)就知道了。49岁的奥格尔来自新南威尔士州,曾经在墨尔本北部的墨累河(Murray River)北岸耕作。奥格尔是在20世纪70年代长大的,当时他家附近的湿地经常被洪水淹没,古老的红桉树是澳大利亚人的象征,就像枫树和橡树是美国人的象征一样。红桉树为蛇和他们捕猎的小型哺乳动物提供了巢穴。他说,当时很常见看到巨蜥——粗壮得像圆木,几乎和人一样高——栖息在参天大树的粗树枝上。

澳大利亚人想知道正在上演的干旱、热浪和火灾是否是全球变暖中生活的一种体验。

今天,红牙龈正在整个澳大利亚南部死亡。青蛙、蛇和小型哺乳动物消失了,巨蜥也很罕见。根据CSIRO的报告,默里-达令盆地90%的湿地已经消失或受到严重破坏。有毒的细菌爆发是一种永远存在的危险,1990年和1991年,达令河上的细菌爆发覆盖了近700英里。漫长的干旱是这些变化背后的原因,它扰乱了曾经维持着数千平方英里湿地和泛滥平原的洪水的自然循环。

奥格尔说:“就在我的有生之年,我看到了巨大的变化。”奥格尔改变了职业,现在是澳大利亚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土地保护机构自然信托(Trust for Nature)的一名自然保护主义者。“这是非常令人担忧的。我们不是一个长寿的物种,在一生中看到这些变化是相当痛苦的。我们可以看到一些物种消失了。我们目睹了湿地的死亡。令人担忧的是这些变化的滚雪球效应。很多东西还没有到来。”

这些担忧导致澳大利亚公众对气候变化的看法发生了明显变化。也许最明显的证据出现在2007年的全国选举中,当时澳大利亚人决定性地投票以一个承诺采取行动减少全球变暖的社会进步政府取代了已有11年历史的保守派政府,后者拒绝接受新气候科学的发现。外界普遍认为,这次选举取决于进步党能否成功传达他们对气候变化问题的关注。

当选总理陆克文(Kevin Rudd)去年设定了到2020年将二氧化碳排放量减少5%的目标,如果达成新的全球气候变化国际协议,可能会减少15%。环保组织称这一目标过于薄弱,但它仍然代表着前总理霍华德(John Howard)多年来不作为的一个转变。霍华德是美国总统布什(George W. Bush)的盟友。

许多国家和州的官员确信,气候变化是造成全国大部分地区创纪录干旱的原因,这促使了一些突破性的政策变化。例如,去年该国6个州中的4个同意让英联邦在决定如何管理日益短缺的水资源供应方面发挥带头作用。这是自19世纪晚期澳大利亚的水资源管理法律和实践开始生效以来,各州第一次授权国家政府决定分配多少水和分配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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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吉尔伯特·贝恩(Gilbert Bain)望着新南鲸区曾经的稻田,他现在在那里收割枯萎的小麦。©2009 j . Carl ganter /经许可使用的蓝色圆圈

去年作为交换,陆克文政府承诺90亿美元获得该国的淡水供应城市,农业,环境,大量的资金来返工和漏水的灌溉网络的墨累达令盆地大概浪费那么多水提供给农民。这些资金,加上来自墨尔本和维多利亚州的30亿美元,还将用于建设新的海水淡化厂和改变种植模式,以确保国家的淡水供应。随着灌溉渠和渠道的不断萎缩,曾经获得充足水源的大片土地将被闲置,或者在旱地种植小麦或其他作物。数百块曾经被淹过8英寸深的稻田现在都变成了旱地小麦。奶农们正在安装手指般粗的塑料管来滴灌苜蓿作物。

澳大利亚迫切需要对气候变化作出更严格的反应。在2005年和2007年,CSIRO都参与了一些研究,这些研究警告说,澳大利亚更温暖和更干燥的天气将显著增加野火的发生率和严重程度。澳大利亚东南部的景观以快速燃烧的桉树物种为主,那里有成千上万的人生活在半农村社区,尤其容易受到伤害。2007年CSIRO的研究报告说,与1990年相比,“极端”火灾危险日数最多可能增加65%,到2050年,在最严重的变暖情况下,火灾危险可能增加300%。

然后,几乎就在这个时候,2月7日发生了丛林大火。黑色星期六席卷维多利亚州的火焰幕同样可怕,这是澳大利亚东南部日益严重的环境紧急情况的又一个方面,那里的自然系统已经处于极度的压力之下。

墨累河及其支流是一个重要的农业地区,这里有6万名种植者每年生产300亿美元的农作物。然而今天,水库和贮水池的水量还不到一半。10天中有4天,河流没有足够的流量到达靠近阿德莱德的南大洋入海口。

该地区“大干”的另一个特别可怕的方面是,位于墨累河末端的湖泊和湿地的底部,包括亚历山德里娜湖和艾伯特湖,现在都暴露在空气中。沉积物中存在硫化物,当大气中的氧气与泥浆混合时,就会形成硫酸。这种在澳大利亚被称为“酸性泥”的物质正在污染墨累河和达令河上游的河水,赶走了当地的鱼类和水鸟,并可能污染阿德莱德的主要饮用水来源。

格雷格·奥格尔(Greg Ogle)和妻子及两个儿子住在新南威尔士的一处牧场,周围环绕着数英里无人居住的澳大利亚灌木丛。距离那里几英里远的地方,自然系统明显变化的证据显而易见。20年前被最后一次大洪水淹没的湿地现在已经干涸。附近的一个湖,20年前深到可以游泳,大到可以滑水,现在空了。盐丛和其他干旱物种正在取代红胶。

这是一个远远不同于奥格尔成长的世界,从他的有利位置来看,这不是一个更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