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拯救森林的斗争中,活动人士以公司为目标

大公司,而不是小农,现在是破坏世界热带森林的主要力量。从亚马逊到马达加斯加,维权人士一直在针对这些公司采取行动,但迄今成效有限。

雨林被巨大的推土机推倒,被链锯伐木工砍倒,被大型开发商焚烧的景象从未如此贴切过:如今,企业取代了小规模农户,成为了森林砍伐的主要驱动者,这一转变对保护森林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然而,尽管工业行为者更有效地利用资源并造成广泛的环境破坏,但他们也对来自消费者和绿色团体的压力更敏感。因此,维权人士如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更大的权力来影响企业行为,减缓全球热带森林砍伐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步伐。这种力量在最近几个月得到了体现,环保组织的活动迫使大公司停止与被指控滥伐森林的公司做生意。

消费品集团联合利华(Unilever)和其他公司最近取消了与印尼棕榈油生产商的合同,此前绿色和平(Greenpeace)和BBC的调查显示,这些公司参与了非法砍伐森林的活动。去年末和今年初,生态旅游公司和环保组织发起了一场运动,Forests.org——一个基于网络的激进组织——成功地迫使一些欧洲公司停止了在马达加斯加非法砍伐的稀有红木的交易。

推动森林砍伐的力量正在寻找绕过企业抵制的方法。

绿色和平组织去年夏天发布了一份报告将亚马逊地区牧场主砍伐森林与主要消费产品联系起来包括汉堡王(Burger King)汉堡和耐克(Nike)鞋在内的一系列事件的影响是深远的。如今,包括沃尔玛(Wal-Mart)在内的亚马逊牛肉和皮革制品的主要买家都坚持在巴西实行新的采购政策,要求供应商提供全面的可追溯性和透明度,以确保牛制品不是来自以前的热带雨林。

这些进展表明,保护组织在减缓热带森林破坏的斗争中出现了重要转变。然而,这些成功的故事并不像乍一看那样清晰。在很多情况下,在环保主义者取得初步胜利后,推动森林砍伐的力量重新集结起来,正在寻找绕开企业抵制的方法。

几十年来,森林砍伐主要是由贫困驱动的——发展中国家的穷人为了养家糊口而砍伐森林或耗尽其他自然资源。20世纪60年代、70年代和80年代的政府政策推动了这一趋势,通过低息贷款、基础设施项目和雄心勃勃的殖民计划对农业扩张提供补贴,尤其是在亚马逊和印度尼西亚。

但在过去20年里,由于农村人口的减少、国家资助的开发项目的减少、全球化金融市场的兴起以及全球大宗商品的繁荣,这种情况在许多国家发生了变化。砍伐森林、过度捕捞和其他形式的环境退化现在主要是企业满足国际消费者需求的结果。

面对旅游经营者,三家公司停止了从马达加斯加运输红木。

活动人士抓住机会向国际企业巨头施加压力,最近在世界范围内发起了减缓热带森林破坏的运动。2008年,绿色和平组织将全球最大的棕榈油买家联合利华卷入了一场丑闻,该组织声称该公司的供应商参与了婆罗洲的森林破坏。联合利华聘请了一名独立调查人员,了解到棕榈油供应商金光集团(Sinar Mas)确实在非法砍伐雨林和碳密度高的泥炭地。

去年12月,联合利华取消了与金光集团一家子公司价值3260万美元的合同,今年早些时候,几家更大的买家抛弃了金光集团。联合利华随后将Duta Palma列入了黑名单,因为英国广播公司(BBC)今年2月的一部纪录片显示,这家印尼公司正在清理受保护的森林,用于种植棕榈油。

然而,联合利华的立场在4月初有所软化。该公司高管表示,如果金光集团的一家子公司能证明自己不再参与非法砍伐森林,他们将考虑从该公司购买棕榈油。

去年6月,绿色和平组织在亚马逊地区发布了一份报告,将亚马逊地区的牧场主砍伐森林与古驰(Gucci)手袋和耐克(Nike)鞋等主要消费产品联系起来。后果立即显现:巴西的养牛业——全球规模最大、也是巴西政治的主导力量——几乎在一夜之间陷入停滞。巴西官员突击搜查了该国畜牧业巨头的办公室,暂停或取消了他们的部分贷款。几家牛企的大买家公开指责这些公司,并要求对其供应链承担更大的责任。

沃尔玛(Wal-Mart)、耐克(Nike)和天伯伦(Timberland)——所有这些公司都在报告中指出,它们购买的皮革产品或肉类来自中国在亚马逊森林被砍伐的土地上饲养的牛-立即宣布了新的采购政策,要求供应商提供全面的可追溯性和透明度,以确保牛肉和皮革产品不是来自以前的雨林。在客户和政府的压力下,巴西的牛生产商、加商和交易商纷纷表态,宣布暂停砍伐森林。政府威胁处以数十亿美元的罚款。在巴西亚马逊,最热门的商品变成了可靠的供应链管理,催生了为“负责任的”牧场开发认证系统和土地登记的热潮。

“从耐克和阿迪达斯到屠宰场,整个行业都面临着建立清洁供应链的压力,”John Carter说,他是巴西非政府组织Alianca da Terra的经营者,该组织正在为养牛业开发认证体系。绿色和平组织实质上创建了一项联邦命令,要求每个人都必须通过土地登记来遵守。绿色和平改变了游戏规则。”

国际压力对大公司影响的另一个有力例子来自马达加斯加,这个印度洋生物多样性的宝库。188金博网注册就送188在一年前的军事政变之后,马达加斯加的雨林公园被非法伐木工包围,他们的目标是珍贵的红木和其他硬木。这些木材通常通过国际运输工具运到印度洋上的留尼汪岛和毛里求斯,然后再运到中国,在那里制成家具出口。一些木材最终进入了欧洲和美国。

马达加斯加的政变领导人显然与有利可图的贸易串通一气,因此很难在当地解决这个问题。因此,至少在短期内,红木走私的压力点是外国船运公司。面对业务依赖国家公园和野生动物的旅游经营者,Spanfreight、Safmarine和UAFL这三家公司立即停止从马达加斯加运输红木。

许多公司都认识到,从事不利于环境的行为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然而,一家名为Delmas的法国公司连续几个月继续生产紫檀木,使其成为环保主义者的明确目标。当关于即将于12月下旬发货的消息泄露后,Forests.org抓住了这个机会,向该公司和法国政府发送了数千条信息,他认为,德尔马斯破坏了法国在哥本哈根气候谈判中的谈判立场,并助长了马达加斯加国家公园的破坏。

事实证明,这一活动对德尔马斯来说太过沉重,去年12月,该公司取消了向贸易商发货的一大批红木,估计价值2000万至6000万美元。然而,该公司在3月份恢复了发货,促使森林网(Forests.org)和环保组织环境调查署(Environmental Investigation Agency)加大了宣传力度。这种压力促使马达加斯加政府同意禁止在两到五年内出口红木和珍贵木材。

澳大利亚詹姆斯·库克大学(James Cook University)的研究员威廉·劳伦斯(William lawrence)说,“环境活动人士对德尔马斯这样的大公司产生了影响,这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劳伦斯分析了由贫困驱动的森林砍伐向工业驱动的森林砍伐的转变。“许多公司正在认识到,从事不利于环境的行为是一种糟糕的业务。”

不过,尽管这场运动实现了阻止红木出口的短期目标,但交易员随后的反应反映出,追查违规企业的难度很大。例如,德国的一位消费者向当局投诉称,德国主要的热带木材进口商Theodor Nagel & Co.在其网站上宣传“马达加斯加红木”,于是该公司将“马达加斯加”换成了“巴西”。Nagel说,它有从马达加斯加进口红木的适当许可证,但环保人士指出,马达加斯加的许多出口文件都是伪造的,该公司目前正在接受调查。

此外,据报道,马达加斯加的商人现在正在寻找更谨慎的方式来运输红木。他们可能会通过中国货轮找到这个渠道,中国货轮的所有者对国际批评不那么不安。

“绿色粉饰”——即歪曲产品的环境质量——是受到攻击的公司采用的另一种常见策略。

消耗了大片森林的棕榈油行业,以其“绿色清洗”的努力而闻名。

金光集团(Sinar Mas)的子公司亚洲浆纸业(APP)重新强调环保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该公司长期以来一直因其糟糕的环境记录而在活动家圈中臭名昭著,但大公司继续从APP购买产品,直到几年前,由雨林行动网络、森林伦理和世界自然基金会等牵头的以消费者为导向的运动加速。很快,一些APP的主要买家——包括史泰博、欧迪办公、沃尔玛、伍尔沃斯和古奇集团——取消了与该公司的合同。此外,森林管理委员会,森林产品认证的绿色标准,切断了与APP的联系。

为了阻止客户流失,APP聘请了一家领先的公关公司,并发起了一项活动,将自己重塑为可持续发展领域的领导者。它的新网站以鸟鸣和翠绿的森林为特色,同时宣称支持“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可持续性”。该公司还在CNN上打广告宣传其环保资质。

雨林行动网络的森林活动主管Lafcadio Cortesi解释说:“与APP做生意的市场风险意识越来越强。”“然而,APP并没有直接响应客户的改革要求,而是大幅增加了公关活动和环保诉求。”

例如,为了回应人们对该公司的活动正在加剧全球变暖的担忧,APP聘请了顾问起草了一份报告,详细描述了其业务适度的碳足迹。但Cortesi说,该报告没有计算出它们排放的大部分碳,这些碳是它们排干泥炭地或砍伐自然雨林时产生的。

与此同时,Cortesi表示,APP正隐藏在一系列新的营销渠道背后,通过创建或收购规模较小的公司,这些公司以不同的品牌销售APP报纸,并标榜为“环保”。Eagle Ridge Paper就是这样一个例子。今年2月,10环保团体在北美,包括塞拉俱乐部,绿色和平组织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和热带雨林行动网络——发表声明称,鹰岭是一个新的“营销和分销”的手臂应用并敦促主要买家,如主食,不卖鹰岭纸制品。

但是伐木业并不是唯一的。棕榈油行业因其绿色环保的努力而闻名。尽管棕榈油是世界上产量最高的植物油来源,但过去25年的扩张消耗了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的大片森林。

但是,该行业的营销机构非但没有承认这一点,也没有正面解决人们的担忧,反而倾向于否认和“绿色清洗”。整合的市场活动包括网站、博客、智库、社论和广告。

一个行业的视频使用了鬣蜥和蜂鸟——在马来西亚附近找不到的物种——来表明棕榈油种植园的生物多样性很丰富,尽管大量的科学研究表明,与被大量砍伐的森林相比,油棕榈种植园在生物学上是贫穷的。188金博网注册就送188Yusof Basiron是马来西亚棕榈油协会的首席执行官,该协会是政府支持的马来西亚棕榈油行业的营销机构。他甚至声称,濒临灭绝的红毛猩猩可以住在油棕榈种植园附近。环保人士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们认为油棕榈的扩张是猩猩面临的最大威胁之一。

这些努力表明,一些公司会在多大程度上误导消费者。然而,一些行业高管意识到,要减轻对环境的担忧,光靠欺骗是不够的,他们正努力通过为生产和分销设定标准的认证项目来改善环境表现。

然而,这取决于消费者对“绿色”产品的偏好。在某些市场——特别是印度和中国,但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在美国和欧洲——消费者几乎不愿意为环保产品支付溢价。因此,尽管一些棕榈油生产商支持可持续棕榈油圆桌会议(Roundtable on Sustainable palm oil, RSPO)制定的认证计划,但对经过认证的可持续棕榈油的需求却迟迟没有实现。最终,消费者的冷漠可能会被证明是绿色供应链的最大威胁,维权组织可能会越来越多地发现,他们不得不呼吁人们关注环保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