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最高法院的行动为气候创造了机会

美国最高法院封杀奥巴马政府清洁能源计划(Clean Power Plan)的命令或许有一线希望:它为美国向其他国家展示其灵活、多方面的减排方法提供了机会。

上周,美国最高法院阻止了奥巴马政府削减温室气体排放计划的实施。世界各地的外交官几乎立即开始担心,国际刑事法院这一史无前例的举动是否也会对去年在巴黎达成的减缓全球变暖的协议造成致命伤害。

事实上,情况可能正好相反。清洁能源计划的问题将为美国提供一个机会,展示各国如何应对这样的现实:在每个国家,都很难准确地规划必要的大幅减少变暖污染的措施。在美国最高法院上周提出的挑战面前,展示在巴黎建立的体系如何能够弯曲和调整,而不是崩溃,符合美国敏锐的国家利益。

不负责任的法庭行动危及美国气候政策

最高法院不负责任的行为威胁至关重要的气候政策
最高法院下令冻结奥巴马的清洁电力计划,这是美国最高法院做出的对环境破坏性最大的决定之一,迈克尔·杰拉德写道。阅读更多

毫无疑问,清洁能源计划的不确定性将使美国更难减少排放。但是奥巴马政府正在使用一系列的工具来减少排放,即使清洁能源计划(其最大的影响预计在数年内不会出现)遇到法律问题,这些工具也将继续存在。这些措施包括燃料经济标准、使用可再生能源的激励措施等。

无论在联邦层面上发生什么,许多州——其中最主要的是加利福尼亚州——正在减少碳排放和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方面取得重大进展。

美国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巴黎作出难以兑现承诺的国家。印度、印度尼西亚、加拿大、日本和其他许多国家在巴黎会议上做出了雄心勃勃的承诺。事实上,如果在巴黎建立的进程完全如预期的那样运行,它必须面对这样一个现实:没有一个国家确切地知道它能做什么。直到各国开始在排放问题上施加压力,他们才会确切地知道哪些政策实际上会产生最大的影响。

巴黎气候大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因为外交界在经历了20年的失败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早些时候制定国际气候变化协议的努力都失败了。1997年的《京都议定书》(Kyoto Protocol)对全球排放几乎没有真正的影响。2009年在哥本哈根举行的旨在取代《京都议定书》的重要会议,在混乱和尖刻中结束。

奥巴马正在使用一系列的工具来减少排放,即使清洁能源计划陷入困境,这些工具也能存活下来。

那次失败为新的想法打开了空间。为巴黎气候大会铺平道路的新想法是,赋予各国制定自己减少温室气体承诺的灵活性。在京都议定书和哥本哈根会议上,外交官们试图通过一个集中的联合国谈判程序来制定国家目标,但巴黎峰会一开始,几乎每个国家都承诺自己将做出贡献。

这种基于承诺的新体系很有吸引力,因为它不会那么脆弱,因为各国在遵守其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时不可避免地会遇到麻烦。在巴黎会议上,外交官们在正式协议的基础上,就一项计划达成一致,建立一个定期审查和评估这些承诺的系统。建立这个系统现在是气候外交人员最重要的任务。它们必须创建一种既能单独运作——国家逐个、部门逐个——又能集体评估世界整体状况的机制。

人们希望,这一过程将迅速降低全球排放,并将全球变暖控制在比工业化前水平高出1.5至2摄氏度的水平。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承诺与审查”奏效,它将封堵排放的火山,并大幅降低下个世纪即将到来的极端气候变化水平。这是一件大事。几十年来,我一直怀疑气候变化外交官能否取得多大成就,但我对巴黎进程的热情,最重要的是出于这个原因。

问题是,承诺和审查是一个好主意,但尚未成为现实。必须建立这一制度,而在举行巴黎会议的联合国法律框架内将不可能这样做。在联合国框架内,所有重大的正式决定都需要协商一致,许多国家对于建立一个正式的审查系统来审查他们认为是自己国家的选择感到不安。希望采取这种新的认捐和审查办法的国家必须表明,该计划如何能够平衡国情所需的灵活性,同时又使各国对彼此的诚意努力负责。

直到各国开始在排放问题上施加压力,他们才会知道哪些政策影响最大。

最终,每个国家都需要接受认真的同行审查。但是,由美国领导的这个新体系可以通过率先行动来加快这一进程。美国长期以来一直主张按照巴黎会议上达成的原则建立一个更灵活的体系。美国有理由担心全球变暖,但除非其他主要国家合作,否则它无法阻止和扭转这一进程。美国自身的排放量占世界总排放量的12%。

清洁能源计划的问题提供了一个理想的机会来展示承诺和审查的过程如何工作。这反过来又会让其他国家对这个新体系的发展方式感到更舒服。政府在更新美国国内实际情况的过程中,可以指出,即使清洁能源计划停滞不前,许多其他政策仍然存在比如延长对可再生能源的税收优惠,这是奥巴马政府和国会去年12月达成的预算协议的一部分。

奥巴马政府还可以指出,美国公司正在为减少自己公司的温室气体排放作出许多努力,其中一些是为了响应现有的规定,还有许多是为了制定未来可能的规定而自愿作出的努力。例如,水力压裂行业正在努力减少甲烷的排放,甲烷是一种强效温室气体。核工业也在探索如何使该行业的零排放能源在经济上更具吸引力。

美国展现出令人信服的灵活性,可能会让世界最大的排放国中国更放心地提供自己计划如何实现减排目标的最新进展。由于中国经济正在放缓,中国在巴黎承诺中的许多内容将变得更容易实施。但其他方面,比如开发新的可再生能源技术,可能会变得更加困难。中国和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排放国,任何关于气候变化的国际合作体系对这两个国家来说都是不切实际的,它将无法在全球气候变化问题上取得很大进展。

多年来,全球变暖外交的问题一直是,外交官们关注的是各国是否能够履行自己的承诺。这使得政府对他们的承诺保持保守,这样他们就可以确保遵守。认为最好的协议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传统观点使这种趋势更加糟糕,因为各国往往特别认真地对待其具有约束力的国际法律承诺。

美国政府可以指出,即使清洁能源计划(Clean Power Plan)停滞不前,仍有许多其他政策存在。

正是这种苦恼使《京都议定书》失效。每个加入协议的国家都遵守了它的规定,因为外交官们改变了目标,以确保他们的政府能够遵守。从纸面上看,这份协议看起来很完美——除了目标太过松散,以至于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努力就能达成协议。

如果巴黎的做法与此相反,那么它将是有效的。它必须鼓励各国作出超出它们知道如何执行的承诺,然后尽最大努力实现这些目标。多亏了最高法院,美国政府现在有机会展示如何做到这一点。具体来说,美国可以制定详细的实施计划,表明失去清洁能源计划的影响,并可以概述如果这种可能性成为现实,未来的政府可能会做什么。这可能包括一个愿景,即能源研发领域的巨额新投资——就像奥巴马政府上周概述的预算那样——将有助于减少排放。奥巴马政府可能还会证明,即使白宫从民主党转向共和党,这些努力也会继续下去。

今年4月,当奥巴马总统可能前往联合国签署巴黎协议时,他不应该为世界已经知道的美国公共政策的混乱现实辩护。相反,他应该解释未来将做些什么,并承诺,无论清洁能源计划如何实施,英国都将带头展示在巴黎达成的承诺和审查系统如何切实发挥作用。

另一个角度来看:Michael B. Gerrard写道,最高法院关于清洁能源计划的命令是最高法院有史以来做出的对环境危害最大的决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