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唐纳德·特朗普在西弗吉尼亚州查尔斯顿的竞选集会上。

2016年5月,唐纳德·特朗普在西弗吉尼亚州查尔斯顿的竞选集会上。马克里昂/盖蒂图片社

的意见

为什么美国煤炭工业及其工作岗位无法恢复

候任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誓言要恢复美国煤炭生产,带回数千个工作岗位。但是,摧毁美国煤炭工业的是基本的经济学和国际社会对气候变化的担忧,而不是环境法规。

去年5月,在西弗吉尼亚州查尔斯顿的一场集会上,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戴上了“煤炭之友”(Friends of Coal)的安全帽,宣布,“如果我赢了,我们要让那些矿工回来。”最近,在11月19日与西弗吉尼亚州当选州长吉姆·贾斯蒂斯(Jim Justice)的通话中,候任总统特朗普要求贾斯蒂斯向该州人民传递一个信息:“我们要让那些煤矿工人重返工作岗位。”

作为一名候选人,以及即将上任的美国总统,特朗普接受了“向煤炭开战”的叙事。过去几年,在美国依赖煤炭的地区,“向煤炭开战”一直是政治话语的主要内容。在西维吉尼亚州,沿I-79号公路的广告牌——由煤炭工业出资——攻击“奥巴马扼杀就业的环保局”,并宣称该地区是“奥巴马政府的无就业区”。在这一点上,所有西弗吉尼亚州的政治领导人——无论是两党——都可以由衷地同意:奥巴马的环境保护局(EPA)应该为西弗吉尼亚州乃至整个美国煤炭工业的衰落负责。那么,通过选举新总统来结束这场“对煤炭的战争”似乎必然会导致美国煤炭工业的复兴。

不幸的是,这是不可能发生,原因很简单:经济、政治、和地质力量对齐煤炭——其中最主要的是越来越丰富的更便宜,更清洁、美国天然气——矮的影响联邦政府的规定对煤炭行业。特朗普过渡团队的“能源独立”计划中称,他承诺通过“对奥巴马政府发布的所有反煤炭法规进行自上而下的审查”,“结束对煤炭的战争”,而这些更大的力量将远远超过他所能克服的。事实上,特朗普承诺的反对能源行业联邦监管的运动,可能会让天然气生产商比煤炭行业受益更多,从而进一步扩大两个化石燃料行业之间的差距。

事实是,这个可能成为煤炭工业救星的人向煤炭国家的选民兜售了一份商品清单。

事实是,在西弗吉尼亚州、肯塔基州、怀俄明州和其他产煤州的选民——特朗普在这些州以63%对70%的选票击败了克林顿——已经被这位潜在的煤炭行业救助者和采矿业就业机会所打动。

现在距离特朗普的竞选言论与现实发生冲突只有几周时间,以下是煤炭永远不会在美国成为王者的原因

经济学:与其他燃料相比,煤炭在发电方面根本没有成本竞争力——主要是由于页岩气革命带来的廉价而丰富的天然气,页岩气革命导致高效的天然气燃烧涡轮机大规模取代了燃煤发电。从2000年到2008年,煤炭从其历史上的主导地位下降,煤炭供应了大约50%的美国发电今年,天然气(占发电总量的33%)将首次超过煤炭(占32%)成为美国的主要电力来源,这一转变的速度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此外,可再生能源(包括风能和太阳能)的成本持续下降,公用事业越来越多地将这些无碳发电来源纳入其投资组合,而不包括燃煤电厂。2015年,风能和太阳能占美国所有新发电能力的三分之二,在美国的一些地区,它们的价格足够便宜,可以与天然气竞争。

地质:在阿巴拉契亚(Appalachia)中部,广阔而容易开采的煤层消失了,该地区的煤炭运营商在开采难以开采的储量时,正沿着成本曲线向上努力。这个地区的煤炭更贵,我们的矿山产量更低——不是因为我们的矿工不努力工作,而是因为基本的地质条件。2015年,阿巴拉契亚盆地中部的煤炭产量比2010-14年的年平均水平低了40%。美国其他三个主要产煤地区——阿巴拉契亚北部盆地、落基山脉地区以及怀俄明州和蒙大拿州的波德河盆地——2015年的产量比2010-14年相应区域的年平均水平低10%至20%。

气候变化:气候变化是一个因素,并不是因为我们那些产煤州的政客们“明白了”并接受了全球变暖的现实。(事实上,在西弗吉尼亚州,我们的政治领导人会就气候变化的存在展开辩论,直到我们的山谷和山谷因极端天气事件不断被淹没。)但世界“明白了”,其他国家不会再进口我们的煤炭了。2015年美国煤炭出口总体下降了23%,2016年上半年又下降了32%。最近,加拿大——美国煤炭的第六大市场——宣布将在2030年前,或提前10年,积极淘汰其燃煤电厂,以履行其在巴黎气候协议下的承诺。

消费者对清洁能源的需求:许多美国大公司都有可持续发展的目标,这推动了对零和低碳电力的需求。例如,亚马逊、谷歌和苹果等基于云计算的公司正在投资自己的可再生资源,使他们的数据中心能够由“绿色电子”供电。其它企业——如宝洁(Procter & Gamble)、丰田(Toyota)和沃尔玛(Walmart)——则有不同的目标,即确保全部或相当一部分电力供应来自可再生能源。能源供应商必须满足这些需求,才能与这些大雇主做生意。

正是这些更广泛的趋势给美国煤炭的未来蒙上了阴影,而不是美国环境保护署的过度监管。环保局显然对山顶移除式采煤表示了敌意,并且有充分的理由认为,这种做法包括爆破山顶,将大量的泥土和采矿碎片倾倒到河流和小溪中。环保署显然希望通过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来解决气候变化问题。电力部门是美国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源,而煤炭占该部门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的71%。

1974年,西弗吉尼亚州丹维尔市,满载煤炭的火车车厢。该站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煤炭中转站之一。

1974年,西弗吉尼亚州丹维尔市,满载煤炭的火车车厢。该站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煤炭中转站之一。美国国家档案馆

至于奥巴马的清洁能源计划(总统)的影响——EPA于2015年8月通过的旨在控制现有发电厂温室气体排放的规定——可以忽略不计。例如建模由PJM、大西洋中部地区的区域性批发电力市场操作,确认可能合规策略下的清洁能源计划,电价将增加大约只有61美分每千瓦小时20多年,只是总批发价格的1.1%。

在重振煤炭行业的努力中,特朗普政府不会完全无能为力。除了退出《清洁电力计划》(Clean Power Plan)之外,过渡团队的能源独立战略确定了政府计划采取的一系列行动,以逆转奥巴马政府期间采用的“反煤炭法规”。这些包括解除暂停新的煤炭在联邦土地租赁和放弃内政部的流保护规则和环保局的规则定义下的“美国水域”的清洁水法案,这两个被煤炭经营者攻击导致监管合规成本增加。

除了取消环境法规和安全合规(例如,通过削减煤矿检查员的数量),特朗普政府可能还会把目标对准对可再生能源的补贴,比如风能的生产税收抵免和太阳能的投资税收抵免,消除碳排放可以提高煤炭相对于这些非碳源的竞争地位。但这些税收措施已定于几年后到期。此外,在中国的许多地区,即使没有税收优惠,这些可再生资源在成本上也已经与煤炭相比具有竞争力,这要归功于持续的技术进步,成本正在大幅下降。

特朗普政府在撤销环境法规时承诺采取的其他措施,将有利于天然气行业,从而保持(如果不是增强的话)天然气相对于煤炭的竞争经济优势。这些措施包括内政部(Interior Department)即将出台的一项规定,控制在联邦所有或美洲原住民土地上的甲烷气体燃烧、排放和意外泄漏,以及EPA最近通过的要求减少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甲烷气体泄漏的规定。

选址和建设天然气管道可以将变得容易,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FERC)将面临压力迅速批准大量批发管道建设与尤蒂卡和马塞勒斯页岩地区页岩气开发在美国东部和FERC不再面对参数,最初由奥巴马政府提出,任何环境分析都必须考虑这些管道增加的天然气消耗对下游气候变化的影响。

煤炭行业面临的问题是,这些减少监管的措施大多位于等式的“供应方”——它们通过降低监管合规成本,略微降低了煤炭运营商的生产成本。但是,导致煤炭行业迅速衰落的致命因素是“需求侧”——即由于更便宜的替代能源(天然气、可再生能源)导致对该产品的需求减少,以及导致出口减少的全球力量。这些是联合起来反对煤炭行业的市场力量,它们与政府法规或政策几乎没有关系。

事实是,环保局对煤炭工业消亡的影响被过分夸大了。

事实是,美国环保署的影响在煤炭行业的消亡是夸大了,拆解EPA本身,特朗普承诺在3月共和党辩论(“[w] e要摆脱它在几乎所有形式的”),或消灭的规定确定煤炭经营者,会很少,如果有的话,让工业复苏。技术进步降低了太阳能和风能的成本,并使更多的天然气得以经济开采,而基础经济——竞争资源收取的较低价格——每次都将压倒政府官僚。作为一名共和党人,这不正是候任总统特朗普想要的结果吗?

与此同时,在阿巴拉契亚中部和美国其他依赖煤炭的地区,一大片人口的选举权将继续被剥夺。这意味着这些地区必须果断地参与到正在迅速发展的电力行业的去碳化过程中来——不论环保局是否采取行动来规范温室气体排放,这一转变都将发生。西弗吉尼亚州很幸运,因为它位于Marcellus和Utica页岩地层的顶部,这使得在现有的燃煤电厂中同时燃烧天然气和煤炭,或者可能利用捕获的二氧化碳排放来提高附近页岩作业中的油气采收。必须加大对碳捕获和封存技术的投资,因为在碳限制的世界里,除非捕获而不是释放到大气中,否则煤炭(甚至天然气)将无法长期发挥作用。

具有可再生能源潜力的煤炭依赖州——例如怀俄明州丰富的风能资源——应该采取政策来刺激它们的发展,例如可再生能源组合标准,规定公用事业公司必须从可再生资源购买一部分电力供应。随着越来越多的客户通过分布式发电资源(主要是太阳能光伏发电)产生自己的电力,许多州也在积极采取行动,以获取电力行业正在进行的分散化带来的经济效益通过需求响应和能源效率项目来控制他们的能源使用。

然而,要想获得与这一转变相关的经济利益,就需要依赖煤炭的各州的领导人采取前瞻性的政策,以吸引这种创造就业的投资,并使他们的州参与目前正在进行的清洁能源革命。反过来,这一策略需要一种叙事,而不是枯燥地提及“对煤炭的战争”或将煤炭工业的衰落归咎于“扼杀就业的环保局”。现在是煤炭国家的政治领导人开始直面公民,采取果断行动,让他们的州在新能源经济中取得成功的时候了。在州一级采取行动的必要性更加迫切,因为在特朗普政府领导下,华盛顿显然不会在这些问题上发挥领导作用。